起伏的风不规律地躁动,掀起枝叶的莎莎作响,残缺者先坠死,殁于昏暗。乌云低垂,低洼的地势与之合应,势要挤死蚁群,压落飞鸟。
长明撑在窗边,长发随意地拢在身后。如果不是那紧锁的眉头和尖锐的眼角,倒是可以称的上是一个亲和的美人。
长安拿着一些文件走进客厅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她随意地把文件搁到茶几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抿一口后道:“这样的天气经常死人。”
长明回头看了她一眼,就好像才注意到她一样。
“是。”长明半倚在窗边,“你那时候还小,也记事?”
长安差点一口茶喷出来,不过还好她忍住了。
“咳咳……我当然记得,那时候我又不是没牙的小孩……”
长明笑了笑,温柔道:“你现在性格好多了,也许……”
“也许什么?……也许罗勒家族的灭门是件好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关系,我不在意了。”长安又喝了一口茶,一如从前的大小姐一般优雅。
长安笑笑,刻意加重语气道:“有得有失,我又不是一个会为自己的执念欲望而毁掉一个家族的人。”
长明眼神暗了暗,微笑着点了点头。
“长安,他现在身体情况怎么样?”
长安摇了摇头道:“他现在必须依赖你的信息素生活,如果长期脱信息素,会和那些犯人一样……”
长明有些烦躁地看向了窗外。
“如翼,你把你的命绑在我身上,能有什么用呢?”
长明的声音低不可闻,消散在雷雨声中。
如翼自昨晚突然睡过去起就一直在做噩梦。
他梦见他站在一座威严无比的金字塔之上,站在最高峰皑皑云雾之中,俯瞰一整个无人的星球,抑或窒息于头顶不测的宇宙。
他不恐高,但梦里的他却头晕目眩,从金字塔上滚落到大地时,又会回到原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人站在金字塔尖上。
他听到一些欢声笑语,可寻去却空无一人。父亲把他高高抛起,落入了母亲的怀抱,和母亲的泪眼婆娑。没有人,因为所以人都走了——不该是这样,有个人,那个人,她应该在自己身边,她在哪里?……她是谁?
他忘掉了。一种彻骨的疼痛不受控制地席卷他的全身,他拿起他披荆斩棘的利刃伤害自己,从而缓解疼痛……
他猛地睁开眼,一张诡异的兔子脸正凑近他。他惊出一身冷汗,一下推开兔子。
他本来是体质有优势的Alpha,又因为受了惊,这一推力度极大,兔子医生一下撞到了床头柜上,面具出现几个裂口,有鲜血从里面渗出。
她颤颤巍巍站起来,只是扶住了面具,仍是波澜不惊的语气:“先生,长明小姐说您昨晚后一直昏睡,托我检查一下您的身体。”
如翼有些愧疚,但还是先接过她的话道:“是,昨晚在做的时候就突然晕厥过去,这种情况是第一次。”
长安无语地抽了抽嘴角,毕竟谁都不会想听自己姐姐和自己初恋的闺房之事,她立刻道:“不必担心,这是omega的自我保护。在怀孕初期,omega被强制发情会触发保护机制,你的报告也完全符合这种情况。”
“好,我明白了。”他道,“刚才的事我很抱歉,你的伤怎么样?”
长安的手指不自觉抓紧了些,回道:“多谢先生关心,没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