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雯的睫毛微微颤抖,害天明吓了一跳;他仔细观察,确认对方没醒来,才接着说:
「唉……该从哪里讲起才好?先讲结论好了──还是先从理由吗?算了──感觉会越讲越模糊──我……」
他停顿一下,才继续:
「不够好。」
对方没反应。
「我拚了命掩饰自己很差劲这件事,很用力学日文──明明该写论文的时候,却拿来读原文……都是什麽……Ai情类啦……感人类……之类的──悬疑类也读;只是,拜托,我那什麽破烂日文程度,根本记不住那麽多资讯啦……很抱歉,我现在的日文能力还没办法像英文那麽流利,没办法读国中的时候有能力读的哲学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长叹一口气,在脑中整理紊乱的思绪,缓缓说:
「明明唯一能拿来说嘴的事情?我发现:大学毕业後,同年纪的同侪中,就剩我一个废物了──一无是处。明明是唯一能拿来说嘴的事情……」
他回想起国中时代在图书室分享心得的光景,边感叹:
「为何美好时光如今渐行渐远呢……现在,我们这五个中,就剩我一个还没开始工作赚钱了。」
他脱口而出这个事实的同时,心头像被一把利刃划过。他捱过「利刃划割喉头」的痛楚,接着说:
「这麽说吧:你的条件太好了;像你这麽好的nV生,肯定很抢手吧?肯定到哪都吃得开吧?看看彭允文──」
一提到彭的名字,就像那把利刃割穿咽喉,他突然发不出声音,只能痛苦地大口换气;脑袋里混杂自我厌恶、自卑心理、对现实的愤恨、论文写不出来的焦虑、对彭允文的嫉妒──有太多情绪无法化作言语。
他重新调整呼x1,勉强地继续讲:
「一直在想:我有什麽资格继续待在你身边?国中同学吗?旧识吗?聊得来的Line友人吗?不那麽排斥的男──生、朋友吗?还是……男……X、友……人吗?我们这样哪里都到不了的半吊子的关系……全是我的错;只能怪我自己是个没出息、没啥路用的废物。」
他停一拍,接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这种废物,怎麽奢求谁浪费青春……浪费青春……哪里都到不了?──君はこんなに素敌なnVXなのに?老毛病又犯了……」
他调整呼x1,继续讲:
「我配不上吧?无数个晚上,无数个失眠的夜晚──念不下书的时候、正在构思论文的时候──一想到:这些拢无彩工;浪掷掉的青春时光──结局、何も言えできなかった……自分に自信がないなあ、臆病な仆。仆はまさにダメ人间だよなあ……」
讲着讲着,天明开始哽咽了;他握拳紧贴嘴唇,以防声音漏出来;他缓缓调整呼x1……x1气……吐气……x1气……吐气……停了好几秒,才重拾力气接续下去:
「嫌だなあ、情けない自分が嫌い。言いたいことがはっきり言えできない自分、もっと嫌いだ。どうだろう……Ai逃避的老毛病又犯了。明明是唯一能拿来说嘴的事情──念文组真的没钱途;念文组研究所更是钱途迷茫──明明是唯一能在你面前说嘴的事情──ねえ、雫たん──」
他回想当初违反期待、背着父母偷偷去报考研究所的情景,边说:
「是你鼓励我有能力、也不排斥做的话,就去尝试看看啊。ねえ、雫たん──一歩踏み出した勇気を、君がくれたの。我也想要回应期待──哪怕不是父母期待的那样──不像大哥那样有出息──娶妻、生子、买车、贷款买房什麽的──我也想做能拿来说嘴的事情,在这个领域取得成就,然後更看得起自己一点,然後……」
话语卡在他的嘴中;他犹豫一阵,才接着说:
「ごめんよ。仆はさあ、弱い过ぎて……啊,老毛病又犯了──我对你──」
他反SX转头,以为有人在背後偷看;其後身後没有半个人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整理情绪,接着未完的话:
「ずっど、ずっど、君のこと……」
就在话语即将冲破双唇的门扉,胆怯的他再度将其捕回。
「なんでもない。忘れろ、今の话。」
她双眼紧闭,x口微微起伏。
「小雯?」
没反应。
「じゃあ、先にお风吕に入るよ──」
雫た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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