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宴尘用自己的金丹和心救回的喻清渊急迫的来到宴尘身前,眸中情感真切,看着他时像在看一个不敢窥伺的珍宝,却又向往欣喜,此时那眼中蕴含的是十足的担心:“阿尘,是否方才被恶鬼伤到?”
宴尘又是禁不住一声低咳。
喻清渊见此,尤其看他衣衫上被血液浸满,唇上无二两血色,那放在膝上的右掌心还有一道深深的口子。
这其中最重的,便是那心脏部位。
喻清渊皱眉,惊道:“你被恶鬼抓到了!”
他把手放在宴尘的襟口:“给我看看,流这么多血,得伤得多深!”
他本来要将衣襟拉开,却在抓紧衣料欲动作时一顿,抬头看他,紧了紧手指:“行吗?”
喻清渊言行有异,宴尘一时不语。
喻清渊观他如此,垂了垂眉目:“是我无用,被恶鬼拍了一下就昏了过去,还要让你带我出来,害你受伤。”
“我一介凡人,从小无父无母,无依无靠,若不是遇见阿尘,还不知这世上有光,兴许就混混沌沌独自一人了却残生……可他们非说我是什么魔君,还放出这些恶鬼抓我!”
“我一个山里的穷小子,哪里是什么魔君!”
“阿尘,你是信我的,是吧?”
喻清渊几句话,说的仿佛是另一件事。
宴尘看着他那神情,心中有了定论。
喻清渊虽幸得活命,却因为魂魄被来回多番拉扯,生了损伤,一时忘记了自己身份,脑内混乱,生出了这般幻想,却认定是真。
“我没事,皮外伤。”宴尘淡道。
喻清渊见宴尘言语冷淡,抓在他襟口上的手松开,却还是担心道:“皮外伤怎么流这么多血?”
“不是我的,是那些恶鬼的。”
“……恶鬼被杀会流血吗?”
“嗯。”
宴尘低声应了,抬手一个清净术,衣衫上血渍便被消去。
喻清渊坐在宴尘身旁,听出他在敷衍,也不生气,见他施了仙术之后身上便一尘不染,确实不像是伤重。
喻清渊从自己的内衫上撕下一条,试探着拉起宴尘右手,见他不曾反抗,便仔细包扎。
两人静默无声,一会过后,喻清渊将宴尘的掌心包好,他道:“阿尘,那些鬼,还在外面?”
宴尘抬了抬眸,“再过两刻钟,我们换地方。”
其实宴尘此刻虚弱,他需要一方安全之处,好好休整。
喻清渊自责,他轻声:“是我连累了你。”
宴尘:“……”
“你我大喜之日,却要这般躲避恶鬼。”
宴尘:“……?”
喻清渊看着地上散落的那件红衣,缓声:“阿尘,那件婚服,你是不是不喜欢?”
宴尘坐在那里,默默听着他说。
“等此间事了,再重新做一件你喜欢的,我们再拜一次堂,好不好?”
宴尘转头看他一眼,见他一脸期待,想到他眼下头脑不清,魂魄损伤未愈,不想与他多费口舌,只道:“不用。”
“我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什么好事,不然这辈子怎么能娶阿尘为妻。”喻清渊说着,看着他,忽的想起什么,道:“……你,还好吗?”
宴尘以为他还在纠结自己受伤的事,淡道:“嗯。”
“……不疼了吗?”
“小伤。”
“真的好了?”
宴尘蹙眉,却还是道:“无事。”
“我昨日那般粗鲁,还没有节制,拘着阿尘你……连续做了五次,我早上见你腰上都是被我不知轻重掐出来的青紫……身上也是,腿上也是,那里都肿了……”
宴尘终于听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冷道:“……那里?”
喻清渊:“就是……”
宴尘低道:“哼。”
看到他刚刚死里逃生的份上,不想与他计较。
喻清渊见他要生气,忙道:“是我的错!阿尘你要打要骂都行!你现在往我心上捅两剑,我这颗心都给你!”
宴尘看都没看他,刚把心给你再剜出来?
“……阿尘,我昨日上山被蛇咬了,本以为是个能要人命的蛇毒,谁承想是……跟发/情差不多,正□□燎原之时,碰上你这么个仙人在树下,而你正巧中了麻痹人的蛇毒当时无法行动,我便色令智昏,将你上了……”
宴尘:“闭嘴!”
“不……不是!我说错了!”喻清渊想要解释,只觉言语匮乏,可在他的认知里,事实就是那么回事。
“我山野粗人,没见过阿尘这般美色,还中了毒,没忍住!”
喻清渊解释完,又觉这么说实在显得自己太过轻浮了些,中了毒忍不住,是个人就想上?那不是畜生吗!!
“总之,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宴尘听着着实心烦,他闭目。
喻清渊见他闭眼,换位一想,也实在唾弃自己的言行,但他心里的话还是想说完。
“我们那个之后,今早清醒我便向你求亲,你大概是在外间经历了什么事,竟然就这般答应了我!”
“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现在都像是做梦一般!”
“我一介凡夫俗子,有幸得仙人为伴。”
“然后匆忙举办婚礼,刚喝了交杯酒,便出现那许多恶鬼,说我是那什么魔君!”
喻清渊看着宴尘的眉眼,小心问道:“阿尘,我们拜了天地,喝了酒,结了合衾之礼,是作数的,对吗?”
宴尘:“话太多。”
“你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