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廷澜虽然听不出来这到底有多难,但他能分辨好不好听。他哼着《毁灭》的调子,跟着舒望安一起过了一曲。
一曲结束,陈廷澜给他鼓了掌。舒望安忍俊不禁,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廷澜。」
「嗯?」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毁灭》是怎么写出来的?」
陈廷澜想了一下,很快便摇头:「没有。」
舒望安勾着嘴角:「那时我看到一幅画,大受震撼,脑袋里就浮现了歌词跟旋律。」
「这么神奇?」
「是啊,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位作者还在那幅画的贴文上写着:一件事物的开端不过是出现到毁灭的过程,不论是生命,哪怕是爱情。我那时候很是动容,就写了这首歌,所以我现在想问问原作者,你的创作理念是什么?」
闻言,陈廷澜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却又突兀地发红,他呛咳了几声,最后挫败地用手掌按住了自己的脸。
「……我的天啊。」
陈廷澜像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可舒望安却觉得他这个表情很有意思,便目不转睛地盯着看。最后陈廷澜投降了,他把手放下来,轻轻呼出了几口气。
「那是跟萧铭昇那个狗东西玩游戏输了,一个大冒险罢了。」
「嗯?」
「……就是,他出一个题目,让我凭感觉画出来,再凭感情写段话。那时候萧铭昇的题目就是堕天使,至于那段话……」
陈廷澜想了一会,记忆也有些模糊了。
「我记得我那时候挺厌世的,跟家里关係很紧张,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干嘛,画画没有动力,每天就是逼着自己拿画笔。我想说的不过是命也好、爱情也罢,到死也就没有了,何必那么在意?」
其实这段话本身没有什么,但陈廷澜就是觉得很丢脸,不禁低下了头:「靠,要不是说好了不能删,那么中二的话我一点都不想留着。」
舒望安却听得很开心,他笑得整个身体都在抖。
「那现在呢?」
陈廷澜抬眼,瞧见了他目光灼灼的眼神:「我──」
他忽然就发不出声。
陈廷澜看着此时此刻的舒望安,心想:他的答案没有改变,可是那时的他不把命当一回事,没有遇到能相伴一身的伴侣。
『一件事物的开端不过是出现到毁灭的过程,不论是生命,哪怕是爱情。』
那又怎样呢?时间漫长,岁月美好,他就想这样和他浪费生命。
他扬唇一笑:「现在很好,比任何时候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