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宵又被耍了,其实郭妙婉即便是真的进了虎笼,也不会怎么样。
老虎虽然一早上没有吃东西。但它今天真的暴躁的原因,是因为它的笼子里面多了一道铁栏杆,将它平日活动的范围,缩小了好多。
郭妙婉进去了,也只是在栏杆的这一面罢了。
院子里很多人,都像是被定格的木头人一样,无声陪着郭妙婉和黎宵演着这一场闹剧。
黎宵还算聪明,回头打开虎笼看了一眼。而后他一把抓住了郭妙婉,有些粗暴地将她拉扯着进了屋子里。
没有婢女和侍卫阻止他,也没人跟进去。但黎宵永远也想不到,没人阻止和跟着进去,也是郭妙婉提前吩咐过的。
她把黎宵可能会有的反应,都仔细推测了出来交代下去,到目前为止,半点不差。
包括黎宵一拳砸在郭妙婉头侧的屏风上,披风轰然倒地,而黎宵手背血淋淋一片。
气成这样,也没对她动手。
“我是贱骨头,我承认了,所以呢?”黎宵像一头暴躁的猛兽,围着郭妙婉来回地转圈,“所以呢公主殿下!”
“你要什么?”黎宵居高临下地把郭妙婉挤在墙边角落,语气森寒:“让我跟你睡?还是继续逼我,让我不得不和那些花楼的公子一样,钻进你的裙底伺候你?!”
“铮”地一声,长刀出鞘。
雪亮的剑锋,先是指着郭妙婉,而后唰地对准自己的脖子。
弹幕狂刷——又来?
黎宵却将长刀的刀柄,强硬地塞进了郭妙婉的手中。
“你不如直接杀了我,让我像那些妓子一样,你想都不要想。”
黎宵的脖子被长刀锋利的刀刃割破,流下了一条细细的血线。
血线侵透他白皙肃整的衣襟,透着刺目得红,像黎宵身上燃起来的火。
“还是你想看着我发疯?”黎宵一副好容易养出的端方模样,被郭妙婉破坏殆尽。
“我真的腻了,我不想跟你玩什么弯弯绕绕的游戏,我玩不过你。”
黎宵说:“可你想要驯服我,别想了,我不是畜生。即便是,你敢再逼我,我就算死,也要咬断你的脖子,拉着你一起去死!”
黎宵发作完之后,转身便走。郭妙婉手里抓着长刀,看着他走出了屋子,手里长刀落地。
刀尖在地上轻轻撞了一下,郭妙婉露出如释重负得神情。
弹幕不懂郭妙婉的操作,都在疑惑。
这样对黎宵,黎宵不是更恨她了?
就是说啊,这样不是白弄一次钻虎笼了,演戏怎么不演到底,说不定黎宵真的心软了呢?
公主的操作好迷啊。
作大死呗,我看到时候系统评定她被抹杀的时候,她还会不会这样神神秘秘。
你们别燥,我怎么觉得公主这样做有深意?
看不出。
+1看不出。
弹幕的疑惑,郭妙婉并没有对着他们解释的欲望。
她这种举动,这并没有什么深意,小把戏试探黎宵罢了。
黎宵的恨意,比她想象得还要浅薄。几次三番被耍,气成这样刀尖对着的都是他自己,怎么也不可能都是因为教养吧。
他是不舍。
这样就还有得搞。郭妙婉叹息一声,自己玩弄人心多年,却第一次玩弄感情,有点手生,所以只能屡次简单粗暴地试探黎宵的态度。
现在知道了他的态度,她就不怕了。
她没有再作妖,黎宵气疯了不知道跑去哪里洗了把脸,换了新的衣服,就又回来当值了。
虎笼被挪回驯兽园,郭妙婉关在房间一个下午都没有出门,也没有叫黎宵进门。
她只是让甘芙请了太医过来,然后对外宣称她病了。
汤药一碗接着一碗地送进去,却始终只见屋内屏风挡着,帐幔垂着。
而黎宵上头的热血,一下午早就冷透。
他看着汤药送进去,不明白郭妙婉又在玩什么计谋,他懒得理。
可一直到深夜,早该休息的郭妙婉屋内灯居然还燃着,婢女们来来回回地走动进出,个个满面愁容。
黎宵的心中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动摇起来。
真的病了?
今天面色确实看上去很差,会不会被老虎吓着了?
黎宵很快打消这种怀疑,郭妙婉的驯兽园中,什么猛禽没有?她喜欢得紧,不会被笼中老虎给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