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要搬进御书房这事儿传开后,很是闹腾了一场,但前朝成堆的折子,后宫的小性哭诉,也没让永熙帝改变主意。
说的多了,永熙帝脸一沉,那利刃似的眼神便压的人喘不过气来,谁人敢再去劝?
连太皇太后都不管的事儿,还是别去讨那个嫌了。
话说回来,众人震惊之余,又觉得匪夷所思。帝后不睦人尽皆知,如今皇后一族倒台,人人都等着皇后挪位置,结果皇帝不仅看在她的面子上宽恕了商家,这会儿竟还呈现出盛宠之态。这二人何时暗通了曲款?还是说这又是永熙帝的一个障眼法?
看不透,他们这位皇帝可不是一个简单点主儿。
内务府的人动作麻利,领着一帮宫人不到晌午便把东西都搬了过去。
商玥瑶坐在辇轿上通过夹道的时候,遇见了几个份位不高的妃子,远远地,便看到她们羡艳又哀怨的眼神,她有些头疼,只觉自己仿佛体会了一把做妖妃的感受。
……
这桩惊天的谋逆案牵连甚广,前朝被拔去不少大员,各种人事调令让永熙帝忙的脚不沾地,昨天他撂下一干大臣陪着皇后在紫宸宫里,手上又堆积了不少事务。
是以商玥瑶到了御书房的暖阁后,两个时辰过去了,都没见到永熙帝。
得知他近日政务缠身,商玥瑶松了一口气。
往常相敬如宾时还能平静以对,如今他改了性子,商玥瑶是真真有些害怕跟他独处。
白芷给商玥瑶送上一盏茶来,看她愁眉不展神态郁郁的样子,心中清楚她是为了永熙帝的态度大变而忧虑,劝慰道:“小姐若无别的法子,不如顺其自然,有陛下的恩宠,总会过得好些。”
商玥瑶轻笑了下,低敛的精致眉眼间堆着化不开的忧愁,若是有这么简单便好了。
……
齐王在随州经营数年,势力根深蒂固,齐王伏诛后,面上虽平静,底下却是暗潮汹涌不断。派去随州的官员刚进了驿站,当晚便被人斩杀,头挂在随州城门口上,挑衅味十足。
接到来报,永熙帝当下便气的摔了折子,午膳也晾着没用。
刘早还没劝一句,就被他的眼神给吓退了,他从书房里出来,看见白芙那小丫头拎着花往暖阁走,顿时眼前一亮。
“皇后娘娘,老奴实在是没办法才求到您跟前,咱们陛下大病初愈,这几日可是殚精竭虑,今早还头晕了一会儿,身体上是万万随便不得,您就为了咱们大元的社稷,去劝一劝吧!”刘早沟壑纵横的老脸皱成了一朵菊花,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么夸张。
商玥瑶明知他是故意夸大,什么殚精竭虑,昨天明明有力气的很,她腹诽,但仍是握紧了手中的书册,垂目道:“刘总管既已劝过无用,本宫也未必能成,不若刘总管待会儿再去说一说?”
刘总管哀嚎一声:“娘娘,您真是抬举奴才了,若是您都劝不动,那老奴只能去请太皇太后了!”
商玥瑶抿唇,还未适应在别人口中对永熙帝来说如此重要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