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nρo1⑧.coм 一百一十五、绝路</h1>
不寻常的夜雾浓得像裹了浆,沉沉地坠在众人之间,将他们彼此孤绝开来。
十六什么也瞧不见,只有眼睛上蒙了一点心安,手心里透了一分热,让她眼睛有些发酸。
她突然生了念头,想瞧瞧如今李玄慈面上的表情,她有些想象不出来,又总觉得会与此前都不一样。
然而还未等她将蒙着眼的手拉下,李玄慈自己便松开了。
一阵极为短暂的晕眩过去,再睁眼时,她看见的只有李玄慈的侧脸,上面什么情绪都没有留下。
仿佛方才都是她的错觉。
李玄慈则将剑提了起来,雪亮的剑尖直直指向在地上哀哀挣扎的阿年,语气里没有一丝仁慈,看着他说道:“拿他试,总能找到法子灭了这蛊虫。”
他看着阿年的眼神,一丝热乎气儿也没有,活像对待一个死物,而非活人。
虽然十六素知李玄慈这人冷血无情,可也已经许久不见他这般表情,带着冷漠的残忍,甚至连哀嚎都只让他的剑,提得更高了。
十六大概明白他心中是何想法,此前他们一直留着阿年未动,是想要通过他找到放蛊的母虫,可如今她也意外种了蛊虫进去,李玄慈便打算拿阿年做活人试验,只要能寻出驱蛊的办法,怕是要死活不论。
她打了个寒颤,刚想要劝几句,却见遮天蔽月的浓雾,突然自上空缺了一角,现出一轮圆满的月来,凉薄的月光从缺口里落了下来,正好照在他们身上。
那月光明明轻得没有实质,然而却像邪魅一般,催化起地上的阿年身上幻化出一层细短的浅金色毛发,手指上生出尖利的指甲,眼中现出金色的漩涡。閱渎絟呅請椡:喀穴18.cōм
同时,十六似乎也进入了短暂的失神,瞳孔里同样涌现出金色斑纹,目光直直望向前方,空空不在视物。
李玄慈收了剑,握住十六的肩膀死死盯着她,就在此时,阿年突然一跃而起,狂性大发,嚎叫不停。
他一手抱住十六,一手重提起剑,指向阿年,随时准备刺下去。
然而阿年却像没看见一样,等他终于停止嚎叫,眼中金纹一闪,突然拔腿向外冲去。
在这样的浓雾中,阿年却像冥冥中自有指引一般,半点没有犹豫地往前奔着。
李玄慈想要去追,可十六这样子又难以撇下,只能口中喊道:“金展,何冲!”
此时却已半点没有回音,这古怪的浓雾似乎要将声音都隔绝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