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在地下,所以才躲过了前朝的斩龙脉,此处奇就奇在它是整个倒过来的,以往龙脉,多是聚地成山,傍水为依,可这里地势起伏却完全是颠倒的,以顶为山,以底为水,奇特非常。”
俩徒弟虽然依旧觉得离奇,然而师父的话他们都是信的。
“都掘到龙脉来了,所求必不会小。”李玄慈话语平静,仿佛此刻掘得并非他自家的龙脉。
唐元瞧了他一眼,倒带了些欣赏,继续说道:“我方才想,就算有鼠群相助,可要找着这龙脉,却不是靠畜生帮忙就能做到的,能知晓此地之人,必然和皇家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么一说,十六脑筋转了起来,牵扯到龙脉,这事听着怎么想怎么和夺权有关,她掰起手指头来,“大皇子出京,二皇子身死,叁皇子自个儿才刚被救出来……”
听着哪个都不像,不过,十六又说道:“其实,我一直觉得叁皇子有些蹊跷。”
何冲来了兴趣,问道:“怎么说?”
十六道:“你还记得,那日他从地道里出来,不过一夜的功夫,第二天我再见他时,身上已闻不到半分阴幽湿冷之气,我当时有些奇怪,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恐怕没有这样简单。”
“不止。”李玄慈补了一句,见十六听着声音望了过来,捏了捏她指尖,才说道:“那日在地道里,他说自被关后与外人并无多少接触,可我说起老二已死,他却半点没有反应,我就知道他撒了谎。”
十六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摸索着伸手掐了把李玄慈的腰,他瞧见了,下意识抬手要挡,最后又放下了,任她掐了个痛快。
“你这么早就埋了钩子,却不告诉我们,什么都自个儿藏肚子里,也不怕撑着你了。”十六话说得不客气,手上更不客气,李玄慈却只就这样瞧着她,任她掐,面上无情,眼中有笑,眼尾涌了一点轻如点水的笑纹。
何冲都快被酸出鼻涕泡了,不再看这俩人,直接对唐元说道:“师父,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这龙脉非比寻常,天地颠倒,万物逆行,不可妄为妄动。”唐元说完,“他们借着地陷,带了那么多人进来,刚才我借着通天目看过一遍,却连一个活人的踪影都不见,总不可能全部藏得这么好。”
“师父,你方才说,这是这里是天地颠倒的隐龙龙脉,对吗?”十六忽然说话,手举在半空,抚着洞中吹过的隐隐流风,然后握掌,让风从指缝漏过。
“嗯,你发现什么了?”
“刚才这风,并不是这个方向吹的,是从我们后方往中心,现在却反了过来。”十六细细感受,最后肯定地说:“我虽不知这样变化是何原因,但这流向上的波动我却是肯定得很。”
唐元立刻在掌心燃了火,观察着火苗的变化,果然如十六所说,何冲凑过来看着那火焰变换,夸了句:“不错啊十六,你这招子暂时瞧不见,其他感官却灵得和开了窍一样,倒也划算。”
这话换别人听了要生气,十六倒接受良好,她最怕不是自己盲了,而是自己没用,能帮上大家,她心中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