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嫁。”姜承还是没能控制住眼泪掉落。
“你会后悔的。”闻千曲见他哭了,没了逗弄他的心思,但又说不出安慰的话,于是抱着剑离开了凉亭。
三年过去了,杨皓哥哥大概早已儿女双全了吧。若是不能娶杨皓,那娶谁都没有分别了。她给不了姜承爱情,他应该找一个打心底里爱他疼他的女子。但姜承执意要嫁,她只能妥协了。不知将来他会不会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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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千曲没再来找过姜承了。
但姜承发现父母似乎并不知道闻姐姐想要退婚一事,反而紧锣密鼓地帮他筹备嫁妆,母亲自从他婚期定下后每日都是喜笑颜开,连他弹错曲谱的时候都不生气,像了却了一桩大事一般。
这是不是代表婚约不会被取消?只要他能嫁给闻姐姐,他相信天长日久,闻姐姐一定能够发现他的好,忘记杨皓。
她不来找自己,自己去找她不也是一样的吗?
姜承渐渐将烦心之事抛在了脑后,专心准备起了婚嫁物品。
世人都说亲手绣的嫁衣能够为新人赐福,保佑婚姻长长久久。
姜承拿起了从没动过绣花针,望的绣郎,在他的教导下一针一线地绣着嫁裳上的图样。
他不怕手被刺得鲜血淋漓,只怕血弄脏了嫁衣。
“姜小郎,这裙带上的图案一般都是鸳鸯,你确定要绣猫?”绣郎第一次遇到这古怪的字啊?”
“还没想好,你给它起一个吧。”
“那就叫小白吧。”姜承脸有些红,都说宠物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那小白就是他和闻姐姐第一个孩子。
闻千曲不知道姜承心里千回百绕的心思,只道他十分喜欢这猫咪。
“那你以后不准再跟我娘告我状了,不然我就把小白带走。”
“不要。”姜承抱紧了小白,小白难受得喵呜了一声,姜承连忙放开它。它立刻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卧在了姜承肉肉的肚子上。
姜承觉得猫咪比那个大灯笼好多了,软软的,还总是黏着自己,就像自己黏着闻姐姐一样。
绣郎不得不承认整件嫁衣上唯有这只猫绣的最为灵动,像活了一般。他哪里知道,姜承这个贵公子有多珍视小白。日日都要亲手喂食,替它打理毛发,按摩穴位。小白的一举一动都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子里,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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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姜府的喜气洋洋不同,闻府还是像往常一般平静。
闻千曲把所有婚礼应做的准备交给了底下人去做,自己成日醉心武学,只有累得实在动弹不得的时候才会跃上屋顶,遥遥地望着杨家院里的桃花树。
三年了,这所宅子一直空着。
桃花还像往年三月那样盛放着,风吹舞着花瓣送到了闻千曲手心,她又看见了那个立在树下的清雅身影。
她眨了下眼睛,发现一切不过是幻觉罢了。树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闻千曲舞起了蒹葭,这些年积累下来,便是这孩童时所创的平平无奇的剑法,也被她耍得剑意凛然。曾经她还将这套剑法画成了剑谱,上面有她还有伊人。
杨皓哥哥大概早将那剑谱扔了吧,闻千曲苦笑了一下,毕竟他连她送的灯笼都没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