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外面。董秘秘还是不大放心,深深地看了一眼魏折夏,才退出们去把门带上。
病房内只剩下两人,宽敞空间里两个人一躺下一站,相互对视着,安静中升起一丝僵硬。
魏折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口第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轰隆隆”劈下来:
毒是我下的,对不起。
汪悬光没动也没说话。
她倚靠着柔软的枕头,皮肤白得与床单一个色,那双深黑眼睛里看不出半点情绪,宛若一尊冰冷坚硬的白玉雕像。
……
魏折夏从来没见过这个品种的人类,怀疑汪悬光没听懂,又说:是我,在出锅时又往汤里放了生蘑菇。
……
三甲医院为特权阶级留了一整层的特供病房。医院里的生离死别被顶级隔音玻璃断绝在外,病房里静得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汪悬光不喜欢说话,与人交流时很少主动应答。一般情况下,只要她的眼睛看着说话人,对方就能一直讲下去。很明显现在不属于“一般情况”,她和魏折夏对视了好几秒,才意识到对方在她回答。
她试探着问:“为什么?”
魏折夏坦诚地说:我没想到喝汤的不是秦销。
汪悬光真心好奇:“为什么?”
他是个反社会变态啊!”魏折夏激动起来,音量和音调都拔高好几度,“我不杀他,难道还要嫁给他吗!!!”
汪悬光的语调冷淡平直: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喝汤?”
这还用问吗?!”魏折夏更激动了,两只手狠狠地挠了挠头发,“你差点就被强暴了啊。吓都吓死了,还有胃口吃饭吗!
汪悬光面无表情地说:“但是我喝了汤。”
魏折夏的语气坚定决绝又充满了同情:是秦销逼你的啊!
“……”
逻辑满分。
汪悬光不打算替秦销解释。
深冬午后的阳光穿过窗玻璃,在地板上投下一格一格的阴影,窗台上一束白玫瑰散发着阵阵幽香。
魏折夏沉默片刻,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你是谁。
她两只手握住床尾的铁栏杆,向前一倾身,郑重地对汪悬光说:
差点毒死你,我真的很抱歉。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会尽我所能地配合你。
配合我什么?
魏折夏毫不犹豫地说:“杀了秦销。”
她长着杏眼圆脸,颌骨不尖,深蓝马尾束在脑后,俏皮又甜美。这一刻,她脸上的稚气退去,神情坚定又严肃。
病房内的气氛微微压紧了。
我为什么要杀他?汪悬光问。
你、为、什、么、要、杀、他?
魏折夏歪了歪头,声音轻而飘渺,每一个字音里都充满了迷惑。接着,她十指托着脸,作出鸡爪状,龇牙咧嘴地问出了直击灵魂的疑惑:
你姐是汪盏,你是科学家。你不是来杀他的,那你要干嘛?怀上他的孩子跑路?让他满世界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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