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háng)道迟!”
“报告少将!我是行(xíng)道迟!”
“行道迟!”
“在!”
“你扶伤员回营休息,一会儿行动听指令!”
“是!”
我搀扶起那个高挑年轻的男人。
这就是我和陆顺的第一次相遇。在汴境纷飞的战火余烬中。
几个月后,战争仍在继续。但军营的设施和生活条件都好了不知几个档次。据说是一位年轻的寡妇将她丈夫所有的遗产都捐给了军队。
一次休息时,我和已经熟识的陆顺打闹起来。
“喂,你为什么不笑啊?”我问。无论什么时候,我从来没见过他的笑容。
“问这些问题,也是战地记者的工作吗?”他反问我。
“是作为朋友的工作!”我回呛他,偷偷观察起他的表情。可惜我什么也没有看出来。我开始用一些道听途说的心理学小技巧,抛了一些饵:
“我在这里当了这么久战地记者,差不多能猜出来。别不好意思啊兄弟,”我拍拍他的肩膀,“你是不是在汴境被迫入伍的?不得不离开家乡,离开亲人、爱人,所以很难受?”
他仍是沉默。什么话都不说。
我觉得他是在担心我套他的话。在这个军队里,经常有一些心理战来测试将士们是否忠心。
我等得快绝望了,干脆站起身准备走,却被他一把拉下去,一屁股坐在他身边的土块上,疼得我嗷嗷叫。
“你真的想听?”他盘腿坐着,像一个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