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妮斯“啧”了一声,却偏偏不敢跟她说事情原委。
最后连讲好几句“算了”,挥挥手走掉。
自从达莫尔街的妓院被捣毁后,她住进修道院。
白天是虔诚祈祷的修女,而晚上则犯下必要之罪。
那一夜她在环形走廊接客,回去之后她梦见一个男人。
男人白净得不可思议,仿佛从未晒过太阳。他黑棕色的长发柔顺地披着,五官柔和俊美,神情却是严峻的,露出一种和让娜相仿的神性表情。
他穿着像艺术家一般的过时白袍,看她的目光里有几分不解与好奇。
男人谦和地跟她自我介绍,他自称是神。
然后问出了尤妮斯根本没想到的问话。
“为何没有羞耻心?”
男人语气里没有半点愠怒或是戏弄。
说实话,尤妮斯事后回忆起来,他的问话比起羞辱,更像是一种认真的询问。
但她被这一句话激怒了。
她答道,“使我变成这样的,是你创造出来的男人。”
她冷笑着想,这才哪到哪。
于是决定让神看看,哪种模样才是真没有羞耻心。
加几个先令就可以在神像面前做,从礼拜堂到缮写室。再多给点钱还可以一边干,一边看她念主祷文。
在祂的雕像面前,她用祂抬起的膝盖自慰。
过了几日,自称是神的男人再一次入梦,他为他的冒犯而道歉。
尤妮斯却笑着掀开裙子,“你从圣母玛利亚的这个地方爬出来,为了你的纯洁,她都不曾体会过这处带来的快乐。”
“要道歉,就让我爽爽吧。”
尤妮斯承认,她确实是赌气说的这句话。
说实话,她不信这人真是神,她只觉得是自己做了古怪的梦。
这懵懂、冷酷又傲慢的神却降下了令她烦闷无比的恩典。
若不是祂言之凿凿说,“这是你恳求的恩典。”
她真要觉得祂是在故意报复。
她的感度比从前夸张得多,早已惯于演戏应付恩客的尤妮斯,如今的喘息带了好几分真情。
“我不要爽了,你给我钱吧。”
“现在,你可以努力让我欠下你第二个人情,尤妮斯。”
她便是在为这件事苦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