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瞅,呵,严湘卧室居然刷完了。
屋子里完全不一样了,四面墙都雪白雪白的, 给人特别干净的感觉。
严磊出来, 打趣乔薇:“乔同志挺能干啊。”
乔薇把书又扣在脸上:“人已经废了,别吵我, 有事烧纸。”
严磊骂她:“胡说什么,快呸!”
“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唯物主义信仰者不怕。”
唯物不唯物也不能咒自己死。严磊踢了一脚凉床:“快点!”
好吧,都穿越进书里来了,其实对唯物主义的信仰也没那么坚定了。乔薇:“呸呸呸。”
“你要的东西都给你搞回来了。”严磊说。
乔薇坐起来看到严磊拎回家一个网兜, 她把东西都掏出来。
一个军水壶, 两条绿军裤, 好好好, 都是她要的。
他还给她带回来一条棕色皮腰带:“扎这个。军裤扎这个才好看。”
乔薇现有的腰带是女款,比男款腰带要窄, 细细的,跟绿军裤不那么搭。
她忘记腰带这一茬了,没想到严磊想到了。
太搭了,简直时尚单品。
“还有你要的挎包。”严磊把包也给她掏出来,“很能装东西的。”
而且很结实。
“我去试试。”乔薇抱着一堆东西进屋了。
严磊转身坐在凉床上,跟严湘说话,问了问今天刷大白的事。
严湘眼睛弯弯,露出一口小白牙:“刷大白可好玩了,妈妈用滚子滚,我用刷子刷。”
严磊给他竖个大拇指。
随手拿起乔薇放在凉床上的书,原来是那本从县城买回来的农业指导手册。
从那些思想有毒的文艺小说,到农业知识技术,对一个城市女青年来说,这是一个多么大的进步。
严磊感动极了。
严湘看着爸爸拿着他下午看的书,一脸苦尽甘来的唏嘘模样:“?”
严磊翻了翻这个书,觉得很有意思。
因为里面很多东西都是他从小就懂的。其实也没有人特意地去教,但是农村孩子天天地跟着大人屁股后头干活,自然而然地就累积了许多农业知识。
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就是常识。
现在居然煞有介事地印成铅块字,变成了书。
再翻翻,居然还有一些他不不知道的东西。
其实乔薇也翻过,作为五谷不分的城市人看得两眼一抹黑。但严磊这种农家出身的,一下子就看进去了。
“原来是这样。”
“真的吗?”
“这个钾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个钾肥只能从公社买吗?自己沤不出来吗?”
正看得投入,忽然听见乔薇喊他:“严磊!”
严磊一转头。
乔薇穿着白衬衫,绿军裤,棕色皮腰带把纤细的腰肢扎得紧紧的。
她还斜挎着绿色的军挎包。
眉眼带笑,清艳艳地站在屋檐下。
这一刹那有什么东西轰然撞在了严磊心上。
他觉得浑身发热口干舌燥,又诚惶诚恐不敢妄动。
像被定了身。
直到乔薇问:“好看吗?”
她手握着挎包带,转身让他看看背后,又转过来。
严磊才终于透了一口气,正常呼吸。
“好看不好看呀?”乔薇追问,“说话呀。”
“好看。”严磊说完,觉得这两个字不足以表达他此刻的感受,奈何这种修辞类的积累不够,想了想,有一个描述最接近,“像个大姑娘似的。”
乔薇被气乐了:“什么叫像,本来就是大姑娘。”
严磊竟然还争辩:“都结婚了,都当妈了……”
“那是因为结婚早。”乔薇说,“年龄上我就是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