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孙嫲嫲来了怎么办?”
“你便说我已经睡了。”
“若、若是主人来了呢?”
“放心放心,翰林院最近很忙,哥哥还要额外准备开春小王爷的功课,不到子时不会回来的。”李靥安抚了她几句,双手一撑翻出了院子,“拜托啦小雨,我给你带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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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倚栏巷热闹非凡,上次来还是跟义兄一起,在南风馆看沈羽跳舞。
李靥蹲在卖签子肉的摊子边吃橘子,签子肉的香气飘来飘去,她最终还是没忍住,买了一小份趁热吃起来。
摊主大哥正热情地跟几个食客聊天,聊的是最近开封府最近一桩命案,你一句我一句,一会儿便拼凑出个大概。
说城外七里村有个三十来岁的光棍,昨夜醉酒闯进一女子家中施暴,把人给掐死了。
人命,奸杀,沾了桃色的命案历来被人津津乐道,几个人聊的吐沫横飞,李靥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着,眼睛紧紧盯着对面凝香阁。
根据思悠提供的可靠消息,今日凝香阁有个宴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真的吗?”
于是她又把碗放了回去,耳朵贴的更紧些。
“是啊,大才女,状元郎的妹妹,聪明!也好看!”这是赵南叙的声音,听起来带了几分醉意。
“又聪明又好看,那就是才貌双全呗!”娇滴滴的女声,不知为什么听起来有点熟悉,“她好看还是奴家好看?”
“自然是她好看,她在我心里是天下第一好看。”
“哼,既然有了天下第一好看的娇妻,还来找奴家作甚?”
一众人大笑起哄:“哈哈,家花可没有野花香哪,是不是啊赵少监?”
“对,美则美矣,却是少了媚儿的媚。”赵南叙轻笑一声,“是我说错话,自罚一杯,大家随意。”
沈羽听不下去了,收了碗,抿着唇忐忑看着对面小娘子,心里打好几遍安慰的腹稿,生怕她下一瞬就哭出来。
“怪不得声音耳熟,原来是媚儿。”李靥又听了一阵,确定这个媚儿就是之前春意楼的媚儿,怎么又跑到凝香阁来了?
“李娘子。”沈羽见她嘀嘀咕咕自言自语,不由得有些担心,安慰的话在嘴边几经辗转,因为既没立场也无身份,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喝茶。”
“您刚才说七里村凶案的事主是您朋友,是很好的朋友吗?”李靥想不通媚儿为什么从春意楼到了凝香阁,干脆就放弃了对这个问题的思考,继续跟沈羽聊命案的事,“他找您了?”
“江湖上的朋友,他也没找我,是我昨日去找他,才从邻居那里听到的。”沈羽收回心思,拿了块点心给她,“丁勇父母早亡,跟着叔叔婶子过,十几岁就离家讨生活,先是在哪个王爷府上当了几年府兵,后来伤了腿就被遣散了,在关南开了个小饭馆,味道好,价格也公道,我每次路过关南都会去吃,一来二去就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