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夜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看着玉城和苏宇亲密的样子,心脏的位置还是抑制不住的抽痛了起来。
下意识的伸手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破碎而压抑的苦笑声从唇瓣中溢出。
深深的呼吸了几口,顾淮夜一甩衣袖,径直转身离开了。
不远处的树影后面,千宫廷一只手背在自己的身后,一直手扒着面前的树枝,一双黝黑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的盯着顾淮夜的一举一动……
前脚才刚刚踏进廷王府的前厅,千宫廷立刻吩咐了一声:“尚风呢?让他立刻过来见我。”
片刻后,尚风缓缓的从门口走了进来,他拱着双手:“属下参见王爷。”
此时,千宫廷正单手撑在桌子上,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思忖着什么。
听到尚风的声音之后,千宫廷缓缓抬起头,风轻云淡的睨了他一眼。
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的在自己的下颚上摩挲着,他微微掀动了一下眼皮,缓缓开口:“尚风,那个女人呢?”
“属下已经将她从二皇子府带出来了,现在正住在客房。”尚风拱着双手,毕恭毕敬的回答着。
闻言,千宫廷挑了挑眉,抚摸自己下颚的动作微微顿了顿,他轻扬了扬下巴,吩咐道:“立刻把她带过来见我。”
“是。”尚风答应了一声之后便缓缓的从前厅退了出去。
尚风还没有来得及离开前厅,千宫廷又吩咐了一声:“把那个女人的师兄从地牢里面带过来。”
“属下明白了。”尚风的眼神里面快速的闪过了一丝诧异,点点头之后他便立刻依言去做了。
千宫廷微勾着唇角,一脸若有所思的盯着尚风离去的方向。
两个婢女扶着红棉缓缓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红棉苍白着一张脸,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咳嗽了几声,她还没有来得及软下身子跟千宫廷行礼的时候,千宫廷已经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
眼角的余光在红棉的脸上拂过,不过只是相隔了一晚上的时间,红棉身上的伤口又多了几条,脖子上几条交错的伤口皮肉已经外翻了,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看来,千宫砂那小子还真不知道怜香惜玉几个字怎么写。
千宫廷暗暗的在心中嗤笑了一声,但是脸上却没有泛起任何波澜。
面无表情的朝着椅子的方向努了努嘴,千宫廷冷着声音:“坐吧,你身上的伤口还没有痊愈。”
“咳咳。”红棉咳嗽了几声,在婢女的搀扶下缓缓的在椅子上面坐下,她狐疑的睨了千宫廷一眼,心里的话还没有来得及问出口的时候,一道身影便踉踉跄跄的从门口跌了进来。
耿衫僵直着身子躺在地上,但是瞪着尚风的眸子里面却充满了桀骜不驯的光芒。
千宫廷看了耿衫一眼,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头,神情里面似乎带着几分淡淡的不悦:“这是怎么回事?”
一拱双手,尚风解释道:“王爷,这小子不肯过来,所以属下只能点了他的穴道。”
“哦?”千宫廷笑得一脸意味深长,将双手反到自己的身后,他缓缓踱步走到耿衫的身边:“看不出来,无常门还有一个有胆子的?”
听到千宫廷这么说,耿衫狠狠的啐了一声,眼神越加的阴狠了起来:“你不是都已经将无常门灭门了吗?为什么不把我们几个都杀了?”
“杀?”千宫廷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放缓了动作在耿衫的面前蹲下,似笑非笑的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了耿衫的下颚,四目相对的瞬间,千宫廷下意识的眯起了狭长的眸子:“本王费了这么大的心力才将无常门拿下,要是杀了你们的话,岂不是太可惜了吗?”
耿衫轻哼了一声,双眸逐渐变得通红了起来,牙齿在口腔里面磨得作响。
他就像是一直蛰伏在丛林深处的野兽,要是可以的动弹的话,说不定现在早就已经将千宫廷整个吞入腹中了。
一旁的尚风见到这种情景,抽出挂在腰间的剑抵在耿衫的脖子上面,刀刃极其锋利,不过轻轻从耿衫的脖子上面擦过,鲜血就从伤口里面渗了出来。
千宫廷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尚风的剑,微微旁边挪了挪。他勾唇轻笑了一声,语气里面带着不容置喙:“尚风,收起你的剑,他可是无常门的杀手,你认为这样就能够吓唬住他吗?”
耿衫死死的盯着千宫廷,鲜血仿佛随时都会从耿衫的眸子里面沁出来。
千宫廷丝毫都没有将耿衫的眼神放在眼睛里面,他伸出食指轻轻的将渗出来的鲜血在耿衫的脖子上面抹着,沙哑醇厚的声音在前厅里面回荡着:“若是本王没有记错的话,你是叫耿衫吧?”
他的话虽然说得极其风轻云淡,但是听在耿衫的耳朵里面却隐隐带着几分威胁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