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的是她跟师兄还没有混进顾淮夜的队伍就已经被人给看穿了。
见红棉没有答话,千宫廷风轻云淡的睨了她一眼,继而幽幽的开口说道:“如果是你师兄那边的话,你大可以不必担心。”
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来都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耿衫……他很快就会跟自己妥协了。
一道冷冽的光芒从千宫廷的眸子里面划过,唇角缓缓的往上勾了勾。
双手背在自己的身后,他缓缓转身离开了房间。
仰起头盯着千宫廷离去的背影,红棉嗫嚅了一下嘴唇,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在舌尖翻转而出的时候,千宫廷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了。
伴随着无可奈何的轻叹声,红棉硬生生的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离开红棉的房间之后,千宫廷转过头去看了尚风一眼,慢条斯理的在衣袖上面轻轻的掸了掸,千宫廷似是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声;“耿衫呢?怎么样妥协了没有?”
听到耿衫的名字,尚风顿时面露难色:“王爷,耿衫的嘴巴硬得很,属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松口。”
闻言,千宫廷怒极反笑,阴冷的眸光在眸底深处流转:“不肯松口?地牢里面不是管着无常门三百多个弟子吗?一天杀一个,本王就不信他依旧还是不肯替本王卖命。”
即使整个人无常门上下的人都把红棉当成仇人看待,但是她却还是依旧要拼死保护无常门上下。
耿衫得了无常门上下不少的人心,如此说来,他应该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无常门上下一个个死在自己的面前吧。
用三年的自由来换取无常门上下三百多人的性命,这应该算得上是一个很划算的交易吧?
究竟什么样的选择对于无常门来说是最好的,耿衫的心里应该早就已经跟明镜一样了吧?
嘴角勾起了一抹阴诡的笑,千宫廷一甩衣袖径直离开了。
而此时站在门后面的红棉整个人就像是置身在冰冷的地窖里面一样,凉意从脚底蔓延到身子的四肢百骸……
千宫廷要用无常门上上下下三百多条人命要挟师兄?
微张着唇,红棉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要作何反应了。
师兄现在一定恨死她了吧?
暗暗的在心中想着,红棉用手捂着自己的心脏处,心口就像是在被无数根细密的针尖不停的扎着……
此时另外一边,千宫廷坐在屋顶上面,手里捏着一个酒壶。
目光幽幽的望着天际,回想起今天玉城和苏宇相处时候的情景,顾淮夜仰起头灌下了一大口酒,苦涩而破碎的笑声从顾淮夜的唇中溢出。
一道黑色的影子将原本静谧的夜色划破了,黑夜之中仿佛蛰伏着一只野兽,危险隐隐正在不自觉的靠近。
觉察到了异常,顾淮夜整个人顿时变得紧绷了起来,他将手中的酒壶朝着不远处的一株树上面砸了上去。
他冷着声音低吼了一声:“是谁?”
黑色的影子凌空跃起,稳稳的将顾淮夜扔出来的酒壶托在手心里面,身子在空中旋了两个圈,手里的酒一滴都没有从酒壶里洒出来。
在凌空两个跨步,黑影直接停在了千宫廷的身边,他将手里的酒壶递向了顾淮夜,说话的语气显得有些晦暗不明,让人听不清楚他语气里面的意思究竟是赞赏还是贬低:“真是看不出来,你的警觉性还挺高的。”
当熟悉的声音传入顾淮夜耳道的时候,他顿时皱起了眉心:“苏宇?”他怎么来了?
在顾淮夜的身边坐下,一把将蒙在脸上的黑布扯了下来。
侧着头,一脸似笑非笑的睨着顾淮夜的侧脸,他扬了扬眉;“景王爷今天不是约了我在马场见面吗?我在马场等了好几个时辰始终都没有看到景王爷的下落,所以特意过来瞧瞧。”
苏宇的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其实早就在跟千宫廷碰头的时候,他就知道顾淮夜出现在马场了,至于顾淮夜最后为什么没有现身,这一点他还真是不得而知了。
是千宫廷跟他说了点什么?
亦或是在他去见玉城的途中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