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夜将怀里的玉城抱紧了些,沉默的点了点头。
玉城想到曾今为了自己死去过那么多人,一场暴风雨后就连爹娘都下落不明了。她想忍着眼泪把这番话对眼前自己心爱的人说完,可是眼泪却不听使唤的又往下落,顺着顾淮夜的脖子一直流进了他的里衫。
顾淮夜只觉颈边一凉,他伸出手探了探。坏了,她怎么又哭了……
“无论今后怎样,无论你去哪里……你都要带着我,我就算走的再远,欧文也都跟着你。我……我跟你走,好吗?”
说完玉城将顾淮夜搂得更紧,好像一松手就怕他跑掉一样。
顾淮夜没有回答。
终于,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玉城说这句话了。顾淮夜心中很是欢喜,嘴角微微扬起,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沉默良久,顾淮夜侧过脸凑着玉城的唇轻轻道,“好,我答应你,无论我去哪里,走都远,我都带着你……”
他在玉城唇上轻轻一吻,正欲吻的更深,却发现玉城已经在他肩头睡着了。
顾淮夜看着她酒醉熟睡的面孔有些想笑,但又怕将玉城惊醒,于是贴近她的额头吻了吻,然后将脸靠在玉城头上。
他的眼中暖意融融。
玉城交待办的事顾淮夜自然不敢怠慢,只是派出的两人给回的消息并不如想象中的额乐观。
两人回报说慕容府大约是失了火,他们赶到时房屋都已经烧成了灰烬。小国的联军已经突破城门将皇宫围住,御林军抵挡不住只得退守城内。
按照与顾淮夜的约定,小国的联军并未在城内展开屠杀,只是出兵将皇城包围,因此都城中谈不上一片狼藉。倒是瑾奕国的子民们逃难的逃难,避险的避险,偌大的一个城已经看不见几个平民了。
虽然房屋已经损毁,但是他们这一行并没有发现成慕容正夫妇的遗骨。二人合计大约是如玉城所说,慕容正夫妇二人跟随在玉城马车后,但因暴风雨阻断路途的关系走失了。
听完探子的回报顾淮夜思揣良久,觉得慕容正夫妇有殉国的可能,但更多应当是念及玉城,临时离开避难了才对。顾淮夜决定过些时日再派人沿路去打探一回。
瑾奕国的都城已经危若累卵,皇位触手可得。顾淮夜最担心的是老城守慕容正生性耿直,不会变通,万一国破的这个节骨眼选择了断自己,随故国一同消亡,那顾淮夜就不好跟玉城交代了。
顾淮夜对玉城有情,自然也敬重慕容正夫妇。顾淮夜的目的只是将瑾奕国一举颠覆,杀了昏庸的国君,好为养父与都尉府大营中的各族流民血洗深仇。
至于上官家和慕容家,顾淮夜都没有伤害他们的念头。不论是论旧情还是自己重新建国需要几位有分量的前朝元老给自己政务支援。宰相虽然暂时站在自己这一边,但顾淮夜打心底的还是不大信任他。
眼下顾淮夜与玉城的感情刚刚稳定一些,他不打算再大费周章演几出大戏博得美人心。
现在,唯独一人仍旧格外棘手。这个人就是被顾淮夜软禁多时的上官枫溪。
顾淮夜虽然性子偏冷,但因为念及旧情,顾淮夜本不打算伤害上官枫溪的。只是现在自己身边多了个玉城,随着在一起相处的日子越来越多,顾淮夜对玉城的感情日渐深厚,上官枫溪慢慢像根刺一样扎进了顾淮夜心里。
每当玉城发呆或者面露愁容,顾淮夜就知道,她不是在思念爹娘就是在想念上官枫溪。
这次醉酒玉城吐露心声吻了自己,顾淮夜心中对上官枫溪的一点点嫉妒慢慢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嫉恨。
顾淮夜心里明白,只要上官枫溪一天活着,玉城就一天不会忘掉他,就不可能完全属于自己。
要说秘密谋害了上官枫溪和其容易,那天夜里他来找自己时就可以动手了,顾淮夜甚至都不用自己出面。但难就难在如何让玉城彻底断了这个念想,从此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绝口不再提上官枫溪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