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夜站起身走到昊阳身边,道:“我知道你恨这个国家,也恨那个昏庸的皇帝。你放心,那个人他总有一天会死。只是用什么方式死而已。”
顾淮夜这话说的极其平淡,却透着一股子阴冷的味道。昊阳全身一哆嗦,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身抱拳道。
“是属下太沉不住气,不懂都尉大人的用心。属下……属下知错。”
顾淮夜拍了拍好样的肩膀,“我会给父亲和你们一个交代的。我要让天下人看清楚狗皇帝的真面目,让他在史书上留下永远的污点!”
昊阳使劲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抱了抱拳道:“都尉大人,属下知道我们都尉府与宰相内外联手是将瑾奕国一举颠覆最快途径。近几日宰相府的来报愈加频繁,口中言辞很是谄媚,甚至说愿意在都尉大人完成大业之后将自己的全部积蓄用来给您建造新的皇宫。但是都尉,属下觉得宰相的话不可信。我们蛮族有句话说得好,永远不要和蛇同行……都尉大人,宰相是为了利益可以抛弃旧国的人,是叛徒,您要多加留心他才是。”
顾淮夜点点头,“联手归联手,信任不信任是另一回事。宰相这种墙头草,就算送我整个银库用完之后也只能拔掉。”
昊阳侧过身道:“都尉大人的意思是……除掉宰相吗?”
顾淮夜勾起嘴角,笑的不明不暗:“明日你去将中秋晚宴的请帖亲自送到宰相府。宰相是我们的功臣,我怎会动手杀他呢?”
待昊阳退下,顾淮夜这才按着额角从怀中摸出药丸吃下,然后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颓然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
顾淮夜想到玉城现在因伤卧床,腕子上还裹着厚厚纱布的样子,顾淮夜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顾淮夜一边觉得愧疚,一边想着自己的计划绝对不容有任何闪失。他必须想办法在这段时间内让玉城养好伤,至少可以按时参加中秋晚宴。
顾淮夜已经花费了太多时间让玉城归顺于自己,想要完全掌控她。可是玉城突然自残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突然,突然到顾淮夜一时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来补救。
顾淮夜要的只是结果。他要让上官枫溪死,要让玉城永远留在自己身边,要颠覆这个昏庸的王朝。
权衡再三,终于,顾淮夜做了一个艰难无比的决定。
顾淮夜决定在玉城饭菜中下蛊毒,以蛊术操纵玉城。这样,不管玉城伤好与否,人是否可以醒转下床,都可以在自己的操控下准时参加中秋晚宴,执行刺杀任务,不会再耽误顾淮夜的复仇大计。
只是这种做法十分冒险,随时可能会要了玉城的命。
其一,玉城才割腕不久,身体失血过多十分虚弱疲惫,顾淮夜不知道以玉城现在的身体状况,蛊毒能否与她的血肉融为一体,听他掌控。
其二,就算蛊毒与玉城融合的十分顺利,但等到中秋晚宴结束后顾淮夜必须迅速以金针加之草药将蛊毒控制住,以免蛊毒侵蚀玉城的血脉导致死亡。
顾淮夜攥着一个特制的小瓷盒子在房中背着手踱步,内心十分纠结。
但是,若是此次下蛊成功,那玉城就可以一直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因为顾淮夜有绝对的把握可以用金针和草药控制住蛊毒。这样一来,玉城便再也离不开自己。
只是唯一的缺憾就是,倘若这种控制蛊毒的汤药饮用过多,人会变得疯癫,痴呆,会慢慢的记不清周围的人,记不清自己是谁,甚至再也不会哭,再也不会笑,慢慢的连起身行走都成问题,只能躺在床上,睁着空洞的眼睛,像是一个有偶呼吸的提线木偶。
顾淮夜想着躺在床上宛若木偶的玉城,心里十分痛苦。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了门。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顾淮夜垂了垂头,将瓷盒收进怀中往厨房走去。
不多时,顾淮夜便一脸关的样子敲开了玉城的房门。来开门的是香月,见到顾淮夜又亲自送来饭菜,刚止住的眼泪瞬间又要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