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军医回忆了一会儿,忽然摇了摇头:“哎呀呀,当时老夫知道是她给上官小侯爷喝了药膳鸡汤才害的他伤势加重,气的老夫当场差点背过气去,还好老夫妙手回春,将小侯爷的伤给治好了,不然哟,这位慕容小姐恐怕真的要害死自己的情郎咯!”
昊阳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抬头问道:“军医,您是说君汐小姐曾今爱慕着侯爷家的公子,上官枫溪?”
军医忙着包扎伤口,头也不抬的答道:“是啊,听说二人都有了婚约。可是不知怎地,瑾奕帝忽然一纸诏令将上官一家都送去了战场,从未有过战绩的上官小侯爷还是头一次亲自挂帅……哎呦,真是怪了。”
军医抬起头冲昊阳招招手,“你来站近些,太暗了,老夫眼花,看不清。”
然后他低下头继续替瑛歌检查伤口,慢悠悠道:“好像……也就是那次北疆大营被小国联军围困住,接着联军就攻进了都城,然后就再没有上官一家的消息了,也不只是避难去了还是怎么地了。哎……小侯爷怎么就舍得慕容小姐一人呢。”
昊阳举着蜡烛的手抖了抖,一些融化的蜡烛滴落到昊阳手上,昊阳呲了呲牙。
“哟,统领,你可小心着些。你们年轻人啊一有了心爱之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你看咱们陛下,从前一板一眼说一不二的人,自从有了慕容小姐的陪伴整天就魂不守舍的跟前忙后,连笑容也多了许多。慕容小姐也是好福气……能遇到咱们陛下这么专情之人。”
说着军医又叹了口气,“可是……自从慕容小姐出事后,陛下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整天只顾埋头政事,甚至彻夜不眠。老夫真希望慕容小姐没有……”
“军医……别,别说了……”
昊阳打断了老军医的话。
“哎呀,老夫多嘴了……多嘴了……老咯,不该多管年轻人的闲事的。”
老军医说着又十分惋惜的叹了几声,叮嘱好瑛歌记得按时擦伤药就借故说自己在地牢里闷得慌,收拾好药箱就先出去了。
昊阳拿着蜡烛,仍然定定的站在原地,瑛歌伸手去拉他的衣角,拉了好几下昊阳才如梦初醒一般。
“啊?啊……哦……怎么了,瑛歌。”
瑛歌看着昊阳,指了指自己的头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你是问我……心里在想什么?”
瑛歌点点头。
“我……我没事。”
昊阳将蜡烛放在一旁,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在地牢门口站住了,停了好久忽然又转回身子,定定的看了瑛歌一会儿似是想说什么,可是终于还是关上地牢大门扭头走了。
瑛歌一个人坐在床上,抚摸着刚才军医给自己腿部打的夹板。
眼下自己为掩人耳目故意从星玥阁跳下受了伤,短时间内想要离开皇宫与组织汇合是不可能了。
瑛歌的脑子飞快的旋转着,她在想该如何将玉城已经苏醒却又自己跳河的事实瞒天过海的蒙骗过去。
刚才昊阳的样子分明是有话要对自己说,可是为什么他又不说呢?
按照军医的回忆,玉城曾今确实与上官枫溪是青梅竹马的一对恋人,而且从军医的口中已经得到证实,二人确实有婚约在先。
看昊阳刚才吃惊的表情,他分明是不知道这一切。难道昊阳是从玉城住进都尉府才认识她的吗?关于玉城的一切过往是顾淮夜隐瞒的太好,还是对属下也撒了谎。
作为顾淮夜最亲近的部下,昊阳的反应明显是刚刚发现顾淮夜是夺人所爱,至少是在玉城仍有婚约在身的情况下接纳了她,并且意图取得玉城的芳心。
不知道昊阳会不会想到英侯一家的失踪和上官枫溪的死与他的主人顾淮夜有着直接关系呢……
瑛歌盯着点点烛火,心想玉城失踪了,星玥阁被烧,昊阳知道了玉城原来是上官枫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子……这一切都预示着,宫中将会再起更大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