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热热闹闹的簇拥着徐霜和王樱去徐家吃饭。
王樱家隔壁,王永顺两口子听着外头的欢笑却气的眼睛发黑。
徐霜的三个表哥进来了却没走,三个人把大门一把,就跟生根了一样不走了!
李春娟不住嘴的骂,徐霜的表哥却不动手,就干看着她骂。
骂着骂着,李春娟骂不动了。
她这种撒泼式的骂法,是需要对方给出回应的。
不管是不好意思还是怒不可遏,只要有回应,她就能一直不重样的骂。
但是徐霜的表哥一点都不捧场,这三个人来的目的仿佛就是管着他们俩不准出门,旁的就一概不管。
李春娟骂没劲了,王永顺也歇了不敢说话。
徐霜的表哥之一挠挠头:“咱们一会儿咋吃饭啊?”
表哥之二:“应该是叫人给送吧,唉,我想去席上吃。”
表哥之三:“这俩人这么糟心,咱们给揍一顿吧,揍的起不来,咱们不就能走了吗?”
王永顺心惊肉跳,相当识时务的说道:“亲家亲家,我是王樱的大伯啊!咱们有话好好说。”
这要是真给他揍了可咋办?
这三个人看着就高壮,打起人来肯定也疼的不行。
徐霜的表哥之一嗤笑道:“你们两口子也有意思,人家结婚你们闹事,敢找这个晦气就别怕挨打啊。”
结婚可是个大事,村里面经常有人家结仇闹气,可也没见到趁着结婚上人家门前撒泼的。敢这样干,那就是打算结死仇。
动手算什么,别的大队有的邻居闹气能互相拆房子。早些年有些人家家里还留着枪,脾气上头也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的。
王永顺额头豆大的汗珠:“不敢了不敢了,我们今天一定老老实实的。”
徐霜的表哥之二:“说这个没用,我们仨今天就是负责看着你们。”
徐霜好不容易结婚,怎么也不能让这样的糟污亲戚坏了气氛。
要在平时,少不了互相呛呛一顿,但今天不是特殊吗?还是把人关起来别放出去就好。
王永顺和李春娟软硬兼施,三个大汉照旧不动弹,就是把着门口哪儿也不叫去。
李春娟委屈的不得了:“那王樱偷咱的八十块钱就这么算了?她这些天买被子穿新衣的,咱那八十块钱就叫她这样花了?!我不服,你们关我就关,明天我就去找人告状!”
李春娟是真的心疼钱,她自己这些年手里就没宽裕过,拿过最多一次也就是大女儿出嫁的一百块彩礼,还没摸热就叫王永顺收走了,说是他管着钱。
八十块钱啊!李春娟心都疼抽了。
耀宗一个月干花钱就要五六块,回来吃个鸡换点米面也要两三块,八十块钱够给耀宗吃老多东西了!
徐霜的表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都很不理解:“我弟妹的东西都是我弟置办的,有你们什么事?”
徐霜可是不可惜钱的狠花,三个表哥看着都咋舌不已。这哪儿是娶媳妇,这就是娶个天仙也要不了这么多。
不过看在徐霜这么多年,头一回看上姑娘,几个表哥也就没说什么。
“我二姨都说了,弟妹愿意嫁,就不能让弟妹掏一分钱。你们话可想明白了再说,还有,我弟妹有手艺,你们诬赖她当小偷也是不行的。”
徐霜的表哥们虽然觉得徐霜娶媳妇花钱多,但是对王樱的印象也不差。
这姑娘学历高,长的好,还会看病。表弟还是入赘,多出点就出点吧,以后还要住人家姑娘的房子呢。
这会儿听见李春娟两口子说王樱偷钱,几个人都是觉得不相信。
李春娟跳着脚:“那我家的钱能上哪儿去?我们家就我们两口子带我儿耀宗,离的最近就是王樱,不是她还能是谁!”
表哥挠挠头:“那就不能是你儿子?”
李春娟还没说话,王永顺就断言:“不可能!”
他儿子知道家底,他凭什么偷?这钱都是给他以后进城用的,他偷用了以后还进不进城?
儿子又不蠢,肯定不会这样干!
表哥嗤之以鼻:“你说没偷就没偷啊,你要往别人身上推,也得先把自家给摘干净吧。你儿子呢?人怎么不在家?”
王永顺脸色阴沉:“他在镇上上学……我儿子不会偷,我一个月都给他五块钱,他不缺钱他偷什么。”
李春娟也帮腔:“就是王樱偷的!我明天就去告她!”
论武力,三个表哥能把人吊起来锤,但是轮到偷钱这事,三个人也都没辙,两口子就是一口咬定是王樱偷的。
“肯定是王樱,要不是我就把脑袋摘下来当夜壶……”
外边突然跑进来一个人:“哎呦,永顺你在家啊,我都找你一圈了!赶紧的,你赶紧上镇上去看看,说是你家耀宗在学校叫人给打了,还抢了他的钱。不过幸好有个过路的见义勇为,把你家耀宗的钱都给拿回来了,人也送到县医院了。”
表哥福至心灵:“说没说王耀宗被抢了多少钱?”
那人拍着胸口:“可不少嘞,那见义勇为的都把抢钱的送到公安局了,说是金额大,有八十多呢!你说说你,永顺你再惯孩子也不能给那么多钱呐,这不是招人眼么。”
表哥、李春娟、王永顺:……
块头最大的表哥:“啊,你刚才说八十多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