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川介抱拳:“实在对不起,各位,看来我也只能坦白。刚才的爆炸是我的同仁在水下排查时,不小心引爆其中一个,才制造的意外事故。”
“原来是警方害的呀,那就不能随便赖别人。”
“工藤新一”有点不悦,从薇小姐被指责,他的立场迅速发生变化。看来,他能不能胜任扮演“名侦探”的重任,还需要接下来深入考察。
薇小姐对自己的“盟友”,报以娇羞又柔弱的一个微笑。
“您把薇小姐和小啸留在身边,从招募到培训,一直到岛上,就像左膀右臂,您还发现了什么?”叶警官问有些尴尬的肉经理,眼前的局面,必须也只能由警方掌控。
“没有,或者说没来得及。原预想的是一周时间慢慢调查,谁知道第一天就发生命案,打乱了原来的节奏。”
比起遗憾,肉经理的语气竟然充满自责。
“请问薇小姐,你说自己不是丢砖头的凶手,但九年前,你是否参与了这起事件呢?”
裕川介冷不防把问题丢给正和“支持者”耳语的女大学生。
“我没有参与。”
薇小姐淡淡回答,身子紧紧靠着男同学,与他交换着肉体的温度。
“汝先生的儿子、夕小姐的儿子,都亲口证实,你当时和他们一起在楼顶。”牛内先生,也就是肉经理直视这位小 d 女士,“我虽然还没来得及问小啸,但我相信,我将得到同样的答案。”
“他们记错了,冤枉我。”
“都记错?一起冤枉你?”肉经理的额头被阴霾彻底笼罩,“介督察和叶警官都在,你知道对警察撒谎的后果吗?”
身着红色紧身制服的女大学生满不在乎:“这是法治社会,警察也不是万能的,你想吓唬谁?拿出证据来!”
肉经理目光犀利:“你们的多位同班同学都证实,你们四个人是好朋友,又住在附近,每天都是结伴回家。事发当天,你们就是一起走出校门的!”
“一起出校门,不代表一起上楼顶。虽然时隔这么多年,我确实不记得那天有什么事。但可以肯定的是,半路上我自行离开。”
“不见棺材不落泪!”
看来,对于今天的终极对质,受害人父亲也是早有准备,“这么多人证,你都公然否认,我还有一件重要物证!当然,如你所说,时隔多年,我无法把它带到这里。”
“什么玩意儿?!”
“一根啃一半的烤玉米棒。”
薇小姐听到这里,眼球轻微转动,但马上又摆出莫名其妙的神情。“那天在楼顶,警方找到一根啃一半的玉米棒,就扔在砖头堆附
近。简单化验残留唾液,发现是一位女性吃的。由于目击证人看到的是三个男孩儿,玉米棒就被认为与本案无关。”
“真是愚蠢的警察!”
叶警官听到这里,朝姐夫小声抱怨。
“玉米棒?”糖小姐忽然反应过来,“难道,小薇,是‘吃货娃’?!”吃货娃?
大家都想起来,根据目击证人文小姐的描述,肉经理前面确实提到三个男孩儿的代号,分别是黄背心、蓝短裤和吃货娃。
黄背心小 a 是汝先生的儿子,蓝短裤小 b 是夕小姐的儿子,警方一直默认吃货娃小 c 就是小啸,但是今天看来,又错啦!
肉经理知道是时候说出实情:“当年,薇小姐一直是短发,同学们都叫她假小子,小学校服男女同款,所以文小姐误以为薇小姐也是男孩儿。”
“你怎么肯定是我啃的玉米?比对 dna 啦?” 护理专业学生薇小姐,可不好糊弄!
“没有,因为我无法接触证物,警方后面已经销毁,毕竟玉米棒也容易腐烂。但是!”肉经理斜着眼睛看着当年的吃货娃,“警方放弃,我可没有!我知道我家公寓旁边只有一个男人每天傍晚摆摊卖烤玉米,我就找他调查。”
这下子,旁人再看薇小姐,她的表情已经变得不太自然。
“可惜这老板极其胆小,警方已经问过他玉米棒的事儿,他怕惹麻烦,什么都不肯说,还把我轰走!但我不会放弃,我磨了他两个月, 把他每天的烤玉米全部买下来,最后,他才告诉我——他记得,当时确实有四个小学生一起买玉米,不过却只有一个短发女孩儿买了一根,钱还是其他男孩儿出的。大家叫她,小薇。”
咬着嘴唇,沉思起码一分钟,薇小姐露出不屑的笑容:
“好吧,即便我当天在楼顶能怎么样?谁又能证明,就是我扔的砖头?就凭这三个浑小子的话?!那我还说是他们串通好,一起把责任推给我呢!”
又是过山车式的变化,让众人不禁皱起眉头,“工藤新一”也彻底迷惑——不知道此刻贴着自己身体的,究竟是天使,还是魔鬼。
7
风,从集装箱阅览室敞开的大门吹进来,因露台的门形成穿堂风。开始,还是惬意的微风,接着是凉飕飕刮汗的小风,不知不觉间,竟然变成猛地灌进房间的大风!
书架上几本竖着摆放的杂志没有依附,轰然倒下,惊得人汗毛竖立。
“变天了吗?”
叶警官快步跑到门口,只见天空已经看不见一颗星星,乌云就在头顶。再望海面,一片黑黢黢的,海浪卷起一米多高,拍打着小岛四周的橡胶衬垫,已经开始有海水倒灌进来!
“肉经理,请速到主控室!”
对讲机呼叫,岛主肉经理请示裕川介督察,经警方同意,“推理秀”暂停。
肉经理带着几位男大学生,包括“工藤新一”,冲出阅览室。其他人没有得到许可,还是要在原地待命。
风越来越紧,浪越来越急,豆大的雨点也掉下来,小岛开始剧烈颠簸!
三层集装箱建筑摇摇晃晃,发出钝物碰撞和摩擦的响声。不知什么物件,被大风刮到天上,“嗖”的一声便脱离浮岛,被黑暗彻底吞没……
这些声音,出现在此刻深海的夜晚,就像海怪的嘶吼,叫人毛骨悚然!
没人再说话,除了死死地把身子依附在椅背上,就是内心暗自祈祷。
f 岛的宁静和美妙,就像上个世纪的美梦,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强烈风雨,击打得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