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贺繁之压低声音:“你不和殿下说话很无礼。”
贺隐之红了脸,耳尖都发热,呐呐:“我怕走错路……”也怕说错话惹了那人生气。
话音刚落,贺隐之听见姚曦的笑声耳朵愈发烫了,贺繁之无奈的解释:“隐之一直是个害羞沉默的孩子,殿下勿怪。”
“乘月采芙蓉,夜夜得莲子……”歌词甜蜜到歌者们的声音都羞涩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姚曦,兄长在及冠那年就该结婚了,那年父亲给兄长议亲,打算给他娶一个家世显赫的贵族女郎。
兄长拖了一年半载,就是不肯成婚,最后实在拖延不了告诉父亲自己喜欢上一个男子,不想和女子成婚。
暴跳如雷的父亲把兄长拉进祠堂,差点把兄长活生生打死,母亲急得快哭死过去,贺家清贵好面子,家里再怎么鸡飞狗跳表面上还是风平浪静。
“仰头看桐树,桐花忒可怜……”歌者还在婉转歌唱。
兄长养伤的时间漫长,托他常去看姚曦,姚曦在那段时间也很不开心,甚至质问贺隐之是不是因为贺家选择了太子才瞧不起他这个无用的皇子。
如果是太子喜欢繁之,贺家是不是不会追究?
这样的话是很胡搅蛮缠的,很霸道无理的,偏偏质问得贺隐之心生愧疚。
彼时又逢天降大雨,雨水倾泻入池,屋檐下的姚曦指着池中风吹雨打凄惨可怜的浮萍,惨笑道:“吾如此浮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一刻,贺隐之和贺繁之对姚曦的心疼是一样的,姚曦在冷宫里十年如荒草幽灵一般生长,孤独和没有安全感是根植在骨髓灵魂里的宿疾。
帝王给姚曦的荣宠,从来没有真正给姚曦带来解药,姚曦心中忧患自己像没有根基的浮萍一样随时会失去一切,父皇死后太子和所有看不惯他的人都会想方设法杀了他。
“愿天无霜雪,梧子解千年……”
姚曦的忧虑并不是杞人忧天,贺繁之也担忧太子会在登基后杀了姚曦,便问身为太傅的父亲。
父亲的态度很明显,并没有直接告诉贺繁之,如何处置姚曦,只是暗示太子会像之前的皇帝们对待夺嫡失败的皇子们一样对待姚曦。
那些夺嫡失败的皇子们能得什么?无非是匕首、毒酒、白绫任选。
惊慌失措的贺繁之辩解姚曦没有夺嫡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