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墨心里就随着他的这句话涨起了潮,一起一伏。
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有的人不能在一起,还要留在那个人的城市,原来只是为着微末的联系,或许他走过街角,你就在街尾,多少感到安慰。
这样其实挺好的,林惊墨接着填表,嘴角带着堆起的笑。
不知是谁提议,说要跟林惊墨拍个合照。
办公室外面就有露台,天然的好场地。
林惊墨站在那儿,看着他们指挥安排,安排来安排去,最后周砚征成了拍照的那一个。
她手里还攒着周砚征的笔,被一个女老师拉到正中间,周砚征一只眼对着相机,另一只眼却没闭上,沉沉看向几米外的人群,望不见底。
他喊:“一、二、三。”
二月底的天,风里似乎夹了暖,可林惊墨还是感觉凄凉彻骨,咔嚓一声响,她被冷风灌满全身,但照片中,仍旧对他绽放了最灿烂的笑容。
……
程耀司在把凯叔放走之后,才告诉林惊墨这件事。
林惊墨不是很能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说money姐的指控能让沉星辰坐牢,加上凯叔,绝对可以叫他被判死刑。
她需要他的解释,可程耀司偏偏模棱两可不给她个明白话。
程耀司在一个聚会上,听林惊墨在那边压着耐性问:“你在哪,我去找你。”
这种聚会看上去还是热闹非凡的,但来来回回就那么点事。
程耀司本身并不喜欢参加聚会,可一年到头,总有必须露面的几个,看着点缀的人一茬一茬的换,固定的人雷打不动,最后是千篇一律的狂欢,往往到一半他就觉得没意思透顶,就像今晚这场,千百句逗趣恭维,都不如林惊墨这句来得动听。
林惊墨从杂志片场直接杀到办聚会的会所外。
他们俩人的关系“见不得光”,林惊墨在马路上下了车,对助理高娜说叫她先回去。
高娜一瞥四周人影都没半个,狗仔出没的可能性不大,提醒了林惊墨两句就走了。
林惊墨给程耀司打电话,这种高级会所,一般没人带是进不去的。
电话一下接通,她说:“我到了。”
程耀司从滚滚喧嚣里抽身,一抬腿,对那边道:“我去接你。”
有些人就算不怎么说话,也绝不是热闹里的陪衬,程耀司随便点动静,就能引来许多瞩目,他这声音量低,可还是被人听到,互相交头接耳打听:“谁啊?”
没人知道。
……
林惊墨走得急,还带着拍杂志的妆发没有卸。
今天杂志拍摄主题是油画少女,头发弄的一次性羊毛卷,妆容也往上面靠,一片腮红横着打过去,鼻梁上也是。
听到背后声音,林惊墨转过来,那头卷发就在风里悠然飘散,昏沉的夜灯罩在她头顶,跟油画里的仙女确实没两样。
程耀司一伸手,一缕发丝落在他掌心,他刚觉出痒,就被对面女孩儿抬手打落,他知道她在生气,还是被他惹出来的,自然也不会计较,勾唇笑笑,去牵她手:“走吧,陪我吃个饭,一边吃一边说。”
手腕上除了暖热,还有种被肉刺划过的感觉,林惊墨低头掰开,刚才没瞥见,如今细瞧,他掌心里长出几块新茧。
指甲跟皮肉的交接处,也生出许多倒刺。
她心里其实猜到是为什么,可不想问他,一甩开,自己走到前面。
程耀司站在她背后暗叹——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个小白眼狼。
作者有话说:
求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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