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原谅我,听听,我不是故意的。
这是根本不可能得到回应的道歉,连开口的资格都没有。
第二天谢衍起的居然比周游早。
基本上除了要早起钓鱼那几天,周游每天醒来看到的都是谢衍那张睡圆了的脸,而今天他走出房间,才在堂屋看见正在竹椅里葛优瘫着闭眼敷鸡蛋的谢衍。
敷鸡蛋消水肿是谢衍的惯常操作,周游不意外,他看眼时间:“你起得真早。”
谢衍并不想说自己一夜没睡,只是回:“外婆早起禅修,我等下陪她待一会儿。”
谢衍外婆修佛,卧室里的凳子都换成了低矮的禅修凳。谢衍坐姿不端正,没一会膝盖就疼了,有没有感悟到佛法不知道,但是腿确实挺疼的。每次她进外婆的房间探望她,最后都是腿麻麻而去。
这次也一样,谢衍慢吞吞扶墙移动,平行位移,走出房间时正在堂屋办公的周游时不时看她两眼。
谢衍:“你是不是在幸灾乐祸?”
周游:“请不要以己度人。”
谢衍揉着腿,小声嘀咕:“我不喜欢这种苦行。”
这种程度就叫苦行了?周游心想。人要有所敬畏才能学会生活,谢衍活得过于随心所欲了。
谢衍和周游前后脚出门,周游去派出所,谢衍去看杜鹃花。沿着土坡走了很远,一路兴致勃勃地拍照,却见田埂下有个婶娘在骂自家女儿:“读那么多书有个死用,赚不到钱,年纪还大了不好说亲。你姑家旁边那户外孙女当年进了遥感所,嫁了人还不是回去服侍老公了,你能比她有出息啊?”
谢衍听着听着,心想,进了遥感所,这说的不就是我吗?我当年要是没被劝着辞职回家当家庭主妇,现在大小也是个现管了。
她摆弄着手机,忽然觉得没什么风景可拍,也没那兴致,就转头回家了。
而另一头周游正在跟端山镇的镇领导和派出所领导见面,开头内容是就昨天的事情进行互相的客套谦虚感谢接受,然后周游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那里的木桥已经腐蚀严重,地面也很滑,最好在旁边立个警示牌,防止有人大意失足。”
“哎,一直有的呀,前两天我们所还有人去检查过,好好着,偏偏就昨天被拔了。”所长连忙说。
“想来也是,那里以前是住人的地方,警戒标识肯定不会落。”周游微笑着说,面色上完全看不出异样。
镇长接话说:“确实不巧,等会重新做个牌子放那。周市长中午留下吃饭吧,把你夫人也请来。”
周游客气拒绝:“她还有事不在,我中午回去吃,下午就回澜水了。”
周游走时镇长和派出所他们把人一路送到大路上,所长看着他的背影,纳闷道:“周市长昨天出那么大事,他老婆心态咋那么好,不陪他过来也就罢了,还不在?”
“周市长自己都那么淡定,只是个意外,两口子昨天安抚好情绪,今天不就调整过来了吗,管那么多。”镇长不以为意。
很多事情的发生都可以假托意外或者巧合,但是当封洲听说市政府的秘书处有人寻求公安系统帮助调查谢衍外婆家住址,而原因是周市长联系不上时,他难以避免地联想到了之前的车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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