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ora以为他陷入在回忆中,没有听见,正欲再次开口,只见男人琥珀色的眸子缓慢地转了转,直勾勾地看着她,眼底不带半分情绪。
amora心领神会地闭嘴,往后退了一步。
白越收回视线,再次看见前方的宿舍楼。
他不住宿舍,但有时中午会回寝室休息,路过11号宿舍楼的时候,遇见过几次少年。
他不会主动打招呼,但少年看到他了,会眉眼弯弯地喊一声他的名字。
“白越。”
即使正在和舍友聊天,即便身旁站着谢由,那双点漆似的眸子都会看向他,映出他的身影。
像是眼里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明明次数不多,回忆起来竟历历在目,在脑海里反复循环。
白越不记得自己当时的感受与反应,大概是觉得烦,大概没有理会过少年。
现在回想起来,心底滋生的情绪不是可惜,不是后悔。
而是,那样其实也挺好的。
至少……童童还活着。
白越在长椅上坐了两个小时,直到有留校的同学认出他,不长眼的凑上来打招呼,才缓缓站起来。
“去公司。”
白越这次被喊回国,是因为白氏的重要客户结婚了,作为继承人,他有义务出席。
对父亲来说,还可以借此机会商议公事。
抵达公司后,白越径直走向董事长办公室。
路过会议室时,不经意地一瞥,他脚步顿住。
会议室的门敞开着,迎面走来两个男人。
白越森冷的目光直直落在父亲身旁的男人。
谢由西装革履,微微偏头,正在和父亲说些什么。
察觉到不善的视线后,他撩起眼皮,看了过来。
四目相视,谢由微微一笑:“白越。”
白越看着他扬起的唇角,面无表情,瞳底彻骨的森寒染上几分杀意。
“你笑什么?”
闻言,谢由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一是见你回国了,一是因为和白叔叔的合作。”
“双喜临门,自然要笑。”
喜、笑……这两个字令白越心底的怒气更甚,谢由怎么还笑得出来?
怎么能心平气和地说这些话?
白越脸上惯常没有表情,一旦出现情绪翻涌便很明显。
白父皱了皱眉,沉声道:“白越。”
谢由稍稍收敛唇边的笑,转而说:“白越,美国的事我不会原谅你。”
“但公归公,私归私。”
“原谅?”白越扯了下唇角,怒火与杀意从眼瞳蔓延至整张脸,雌雄莫辨的脸庞稍稍扭曲,他咬牙切齿地说,“你有什么资格说原谅?”
“如果没有你的绑架事件,童童不可能去泰国,更不可能去美国,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谢由脸色微沉:“白越,你的私心,才是害死童童的真正杀器。”
两人在会议室门口,当着其他员工们的面争吵起来,白父脸色变了变,再次呵斥道:“白越!”
白越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一个箭步冲到谢由面前,抓着他的衣领,左手握拳,对准他的脸狠狠地砸了下去。
谢由第一时间偏头躲开,但白越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下颌还是被拳头擦过,泛起一阵顿痛。
没有碍于公司和身份忍让,反手挡住白越的拳头,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
吵架的时候没有人敢吱声,现在打起来,众人更不敢动了,连白父都怔住了。
凌西视野开阔的角落,看着谢由挨了白越两拳,才连忙走上去帮忙。
他一动,其他人也纷纷回过神,把白越和谢由拉开。
白越右手还未痊愈,虽是他先出的手,可只占了下风,手背脸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与淤青。
他被白父拉进了办公室。
门重重地关上,发出巨响,紧接着中年男人的咆哮声回荡在办公室内:“白越!你在发什么疯?!”
白越面无表情地问:“谢由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父厉声道:“在谈和谢氏的合作,国内的市场暂时不用你负责。”